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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重亮:文化思考与文化选择
    日期:2008-11-04
            (通讯员:杨贵荣;摄影:张涛)10月21日晚,第63期沙龙邀请到了上海京昆艺术中心总裁、上海京剧院院长孙重亮讲座,主题是文化思考与文化选择。
            孙重亮院长从4个方面来展开本次讲座:什么是文化,文化选择,当前我国文化现象,文化责任。关于什么是文化,孙院长认为古今中外对于文化的定义不下上千种,他列举了几个有代表性定义:《周易》中有“关乎人文,以化成天下”;1871年英国文化人类学家泰勒在他的著作《原始文化》中给文化或文明定义是包括知识、信仰、艺术、道德、法律、习惯以及其他人类作为社会成员而获得的种种能力、习惯在内的一种复合整体;2002年《现代汉语词典》关于文化的概念是人类在社会历史发展过程中所创造的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的总和,特指精神财富如文学、艺术、教育、科学等。
            孙院长说文化是一个大概念,它有多义性、歧义性和不确定性,使得人们很难对其下一个确切的定义。最聪明的办法是列举文化几条基本特征而不给它下定义。正如台湾的龙应台所认为的文化是随便一个人迎面走来,他的举手投足,他的一颦一笑,他的整体气质。他走过一棵树,树枝低垂,他是随手把树枝折断丢弃,还是弯身而过?一只长了癣的流浪狗走近他,他是怜悯地避开,还是一脚踢去?电梯门打开,他是谦抑地让人,还是霸道地推人?一个盲人和他并肩路口,绿灯亮了,他会搀那盲者一把吗?他与别人如何擦肩而过?他如何低头系上自己的鞋带?他怎么从卖菜小贩那儿接过找的零钱?他独处时如何与自己相处?文化其实体现在一个人如何对待自己,如何对待他人,如何对待他所处的自然环境……” 。
            关于文化选择,孙重亮先生引用了余秋雨先生的话 :文化广义上说是人类在自然界留下的痕迹,狭义上说是对这些痕迹的选择。文化是人类漫长选择结果,有主动的,也有被动,有积极意义的,也有盲目的。二战时占领巴黎的德国将军在接到希特勒“撤退前彻底毁掉巴黎”的命令时,抗命不遵,这是德国将军的主动选择。傅作义选择起义,从而保护了北京这座文化古都,这是一种积极选择;希特勒的上台也曾是德国人民的选择,而中国的““文化大革命””对广大群众来讲更是一种盲目的选择结果。
            孙院长说自鸦片战争以来,中国大地上发生过的那些政治和思想文化大事,如洋务运动、戊戌变法、国民革命、“五四”新文化、新民主主义革命、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改革开放等等,无不是与传统文化和现代社会抉择有关。在过去的一个多世纪,各种思想论战此起彼伏,“全盘西化”、“国粹主义”、“中体西用”、“西体中用”,都是中国社会在发展过程中出现的文化思考和选择。
            任何真理,超越一步就是谬误。孙院长说当人类砍下第一棵树的时候,文明开始了;当人类砍下最后一棵树的时候,文明就结束了。人类已进入21世纪,已走过了蒙昧阶段,一个优秀的民族对于文化应该有理性的思考和选择。
            关于当前我国文化现象,孙重亮先生说用两个字来形容——浮燥。在市场经济大潮下,以物质性标准(生产力)来判定社会文化的先进与落后,使中国人产生了一种文化自卑感,尤其是年轻人先验地否定中国自己的文化,从而丧失了用自己的文化艺术价值标准去评判事物的能力。以金钱为标准来衡量生存的价值,一切向钱看。价值观产生了混乱。为了暴富,制假售假,贩毒走私,从个体行为逐步演化为集体行为,有些地方甚至变成政府行为。三鹿毒奶粉事件就是最典型例子。
            快餐文化流行,垃圾信息的蔓延,以及同代人之间的横向传播,完全取代了上下代之间的纵向传播,使我们文化的传承出现了断裂;泛娱乐化现象严重,媒体到处做游戏,到处戏说历史,蔑视传统,颠覆经典,嘲弄英雄,不断地“愚乐”,娱乐至死。赫胥黎说过一句话:未来世界文化的毁灭,并不是因为文化专制,而是因为娱乐化时代的到来。
            孙院长说上述现象如果单一地看其中某一点,或许都能找到合理的解释和理由,但是我们综合起来分析,就会发现当我们在疯狂地收割物质成果的同时,我们的精神家园在荒芜,我们的民族文化生态在恶化,道德底线在崩溃,文化安全防线在失守,到了拉响文化安全警报的时候了。
            关于文化责任,孙院长说首先中国人要克服文化自卑心理,我们有五千年文明,有优秀的文化传统,中华文明是世界多元文化中的一元,在文化上应该与各国平等双向交流而不是单向的“接轨”、“走向”。一个不尊重自己历史和传统的民族是没有出息的;其次,文化兴亡匹夫有责,文化认同的危机关系到民族兴亡。孙院长说美国中央情报局对付中国的十条诫令第三条:一定要把他们青年的注意力从他们政府为中心的传统引开来,让他们头脑集中于体育表演、色情书籍、享乐、游戏、犯罪性的电影、以及宗教迷信; 再次,文化生态的修复需要综合治理,从教育入手,以诚信为本,重建道德底线,担起文化责任,守望精神家园;最后,我们文化战略既要让欧风美雨吹进来,减少我们文明的僵化程度,也要让经过中西碰撞整合后的中华新文明走出去,传播和弘扬中华文化。
            讲座最后,孙院长介绍了作为中国戏曲集大成-京剧艺术,并讲述了近些年上海京剧院在国内开展京剧万里行和走出国门在国际舞台上演出的感觉:中国人的文化认同感和外国人对以京剧为载体的中华文化美的赞叹。(编辑:李泓)